【吴邪中心向|西湖组】误读15

误读15


“留贤馆”是北京最大的茶馆,这座茶馆的名头不小,谣传是当年二月红收解雨臣为徒赐名解语花,待解雨臣出师后送了他这座茶楼。整座茶楼看起来中规中矩,不像是二爷的手笔,小九爷的风格。但细看之下另有乾坤,尤其是茶楼中央的戏台。有人说这戏台上的彩瓷宝顶,是长沙老戏台的老物件,二爷特地让伙计从长沙运过来的。

这座戏楼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解雨臣,谁也说不准。


叶承山倒知道,因为这座茶馆的主人不是解家而是叶家,他还知道戏台上的彩瓷顶确实是从长沙老戏台上拆下来的。二爷唱了一辈子戏,文割时期为了保护长沙老戏台上的彩瓷宝顶,将它拆掉藏了起来。

叶承山出身于半个梨园世家,从小听母亲唱花鼓戏长大,。

北京人大多听京调、听昆曲,听京东大鼓,但叶家戏台只唱花鼓戏,还就盯着那几部一年到头翻来覆去的演,演到观众审美疲劳。

茶馆延承老式戏院风格,整座茶馆以戏台为中心,上下共三层,除了一楼大堂之外二三楼都是独立雅间,如果有知情的老人,便可认出这里和百年前二月红救下其夫人的茶楼装饰十分相似。

叶承山是茶楼幕后老板,伙计早在门口候着,殷情地帮他开门护顶。

“到了么?”叶承山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眼神中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势,平日里伙计都有点怕他。

“到了,到了。”伙计赶忙回答,“那位爷早到了,在二楼的‘天’字号雅座。”

“知道了,我自己上去就好。忙你们的去吧。”

伙计应了一声,退下嘱咐雅座服务生上茶点。


约叶承山到这里的人是吴邪,二十年前吴邪是狗五爷的孙子,后来是小三爷,过了几年是“那个砸了新月饭店的”,这几年圈里人见到他都要恭敬一声“吴小佛爷”。叶家不趟九门的浑水,但九门的事叶承山一直关注着。这个圈子里的风水草动,都和吴小佛爷脱不了干系。


当年吴邪坐稳他三叔留下的江山,在长沙立足,他二叔吴二白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北京解家在背后也出了大力。吴邪把见面谈判的地点定在叶家的茶馆,实在是让人费解。

吴邪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像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可他眼神深邃又阴沉,像是被时光洗练过的老人。干净年轻和阴郁苍老,两种冲突复杂的感觉被吴邪融合。他和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叶承山入座随手拿起杯子,六年前的吴邪就像一个玻璃杯,一眼就能看到底。六年的高温高压下,如今玻璃已经不在透明,让人猜不透被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吴邪脖子上多了一道狰狞疤痕,可以看出下手的人是真想至他于死地,下刀的角度偏那么一点点或者再重一点,今天他就不用来赴约了。

叶承山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没小花唱得好。”突然吴邪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听过解语花唱戏的人全北京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叶承山当然不在这些人里。

“是啊”,叶承山敷衍道,“确实不行。”

吴邪看了他一眼,“本来我想约在德云社,来北京这么多次我还没去过呢。”

“德云社首场已经结束了。”

……叶修果然是他亲儿子。


“吴小佛爷不是来听戏的吧。”

“我想问叶将军要一样东西。”

“什么。”

“一条蛇。”


叶家老太爷玩的是无间道,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孙后代,利用自己蛇语者的身份和地位,把九门、张家和汪家一锅卖了。

“九门和张家现在不成气候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不中用的小辈。”吴邪笑道,“不过汪家不一样,一个个都是要咬人的。叶太爷这么聪明,不会不留后手。我猜他在房间里养的那条黑毛蛇,就是他的后手。”

叶承山笑了,“吴小佛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没事。”吴邪在梦境里见那条蛇,既然他知道了说明在蛇的世界里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叶承山是个狠角色,吴邪猜哪怕他把叶家祖宗十八代挖出来,叶承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蛇语者的能力源自于鼻腔里的一个器官”,吴邪指指自己的鼻子,“所以我的嗅觉现在不太好。没办法,投胎技术有限。但我听说也有先天蛇语者,他们鼻子里的犁鼻器还没有完全退化,这种能力是可以遗传的。”

叶承山看着戏台,吴邪知道他在听。

“叶将军,您年纪大了。犁鼻器这个器官呢年纪越大越老化,可是叶秋和叶修还年轻。”

叶承山面无表情,“叶家与九门早已无瓜葛。”

“叶秋在北京”吴邪知道自己赌对了,“北京是您的地头,就算是解家霍家联手也不可能在北京动他。”吴邪吹了吹茶沫,“汪家也一样。”

“但叶修……”

“小修离家出走六年了。”叶将军冷冷得开口,“他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是么?他不在杭州?”吴邪喝着茶,心情颇好地看叶将军眉心皱出深深的一条沟壑。“我的计划里找一个干干净净的蛇语者,汪家最近好像也在找。叶修是个好孩子,有个性我喜欢。”

“我可以让他回来。”叶承山生硬得说道。

“他不会回来的。叶将军,儿女都是债。”吴邪笑了,“老太爷用一条蛇几句话将叶家摘干净,手段吴某实在佩服,怕是再修炼几年也望、尘、莫、及。”

“我也可以……”

“叶家家大业大,要拼个你死我活九门倒也不是奉陪不起,不过两败俱伤汪家人渔翁得利。前尘往事我们就不说了,现下我都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吴邪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推到叶承山面前,手机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是鲜血淋漓的两条断手,手指很长。

“当年叶太爷好手段,利用四方互相压制以求脱身。现今汪家气数将尽,狗急跳墙了。”

“气数将尽?”叶将军仿佛听到个笑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叹气,“我父亲说汪家张家斗了几千年,这么大这么缜密的家族…哈…气数将尽?”

“快了”,吴邪摸着自己的疤“叶将军,难道你还要把蛇留给叶修么?”


有意义么?

吴邪一路走一路有人问,这件事有意义么你这么做有意义么?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有意义的事?

解雨臣不会问、瞎子不会问、胖子不会问、老九门中所有的牺牲者不会问,叶承山也不会问。

张起灵说,意义这件事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吴邪说,人生这么短暂,如果每件事都追求意义,那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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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断桥不见雪,三潭印月潭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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