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站在瑞秋的葬礼上，哈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那些他们之间的小细节，往往在该明白的时光中他没有明白，直到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他们相处的每一刻都在提醒着他，那些爱意确实表露了，只是在少女羞涩的掩饰和幼稚的手段之下传达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拙劣。比如勾着布鲁斯散步之时，偶尔偷爱自己的余光；比如在自己面前故意对别人表露的欣赏，又或许是在那天下午带着香草味的亲吻中，女孩小心翼翼的试探；而男孩却一次一次的大意或者故意忽略着她的小伎俩。

这样的试探和掩饰在往后的生命中再也无人对他实施，赤裸的勾引和故作高深的试探比比皆是——现在想来却不及那些带着少女情愫的稚嫩手段来的更珍贵，越是在乎越是小心，语言是谎言而真相在行动的道理谁都懂，因此连行动都在小心试探的情感；一个粗糙的比喻，真如同夏日的酸梅汽水——连甜味都要用百分之一百的酸味掩饰。

但最先看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布鲁斯；不止一次他对着自己提起过瑞秋，或是隐喻或是旁推搏击，一边和他新交不到三小时的女友发短信一边对自己的弟弟说遇到真爱的重要性；后来韦恩才明白过来，他的计划中从来没有自己，自己在他的计划中最应该做的就是继承韦恩集团，然后找一个相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平稳幸福的过完一辈子；所以他看着自己拒绝瑞秋，不解却无奈的站在一条马路之外。

不是每个人都要选择远离亲爱之人，只有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才会恐惧光明；之后害怕再次被伤害的人或者，如同他们一样危险之人；对于自己周围的人都具有极大威胁的人。

他们的第一次都属于彼此，但却永远不会属于彼此；韦恩弯腰将玫瑰花放在瑞秋耳边，她是他好友的妻子，他哥哥和他的青梅竹马，他曾经逃避的爱情；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玫瑰花，也是最后一次。

她还是他们努力净化哥谭路上无辜的受害者，她和他们父母一样，被哥谭看不见的邪恶吞噬。

十年前，他和哥哥坐在寝室里谈论这哈维和瑞秋；他说他祝福他们，相比他来说哈维毫无疑问是更好的选择，他的出身平凡，这免去了之后被媒体跟踪报道的麻烦，并且他同样英俊正直，这是一个比韦恩更好的人选。

“而我们在下个月就要去欧洲，我觉得除了阿尔弗雷德没必要在多加一个为我们担惊受怕的人了。”韦恩回答他，“毕业证书会直接寄到家里，然后是西藏，新德里和各种没有通讯设备的地方。”

“世界会当我们死了，但是爱我们的人不会”布鲁斯走到弟弟身后，陪他看着窗外的树叶，“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把计划告诉你。”

“你不至于连我都瞒着，难道你真的决定一个人去该死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呆几年，然后等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再回来么？”韦恩回头瞪他，布鲁斯该承认韦恩瞪人的样子很凶，他不知道自己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如果是的，他可以考虑一下以后审问犯人的时候用眼神来恐吓他们。

“不，我不准备瞒着你；但我也确实没计划带你去。”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心愿，哥哥。”韦恩很少叫他哥哥，自从知道他们年龄相同出生日期也一样之后；但布鲁斯那天抱着这个孩子，感觉上他就应该是哥哥，是照顾对方的那个。

“我知道”布鲁斯侧坐在韦恩椅子的把手上，“我知道...”